论文答辩结束后,室友提议去西藏旅游,没人缴费5000,我说要去实习没时间,他们都急了

admin 2025-08-10 10:12 产品展示 64

论文答辩结束那天,全班人都在起哄,要去学校门口新开的火锅店通宵。

热气腾腾的铜锅里,红油翻滚,映着一张张年轻又躁动的脸。

我们寝室四人坐了一桌。

林菲儿是绝对的中心。她穿着当季新款的香芋紫连衣裙,手腕上那块卡地亚的蓝气球,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又傲慢的光。

她是我们寝室的“女王”,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富家女。

酒喝到第三轮,班长举着杯子高喊“前程似锦”,气氛达到了顶点。

林菲儿用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的谈话声都停了,看向她。

她很满意这种万众瞩目的效果。

“姐妹们,我们大学四年的句号,必须完美!”她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压过了全场的喧嚣,“我计划好了,下周就出发,西藏净化心灵之旅!机票酒店我都看好了,大家A五千,就当是我们最后的青春纪念!”

周围的桌子立刻爆发出羡慕的欢呼。

“哇!菲儿姐牛逼!”

“西藏!我也好想去!”

林菲儿的跟班赵静,立刻举起酒杯,满脸谄媚:“菲儿就是有魄力,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第一个报名!”

另一个室友王玥,也挂着她招牌式的温柔笑容,附和道:“是啊,我们寝室还没一起出去旅游过呢,这次正好,毕业旅行,多有意义。”

她们一唱一和,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最后,三个人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林菲儿扬着下巴问我:“苏晚,你呢?”

在酒精和散场气氛的烘托下,她的提议像是一道圣旨,而我,是唯一想抗旨的臣子。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没去碰那杯为我满上的啤酒。

“菲儿,真不好意思,我去不了。”我迎着她的视线,语气平静,“我下周一就要去公司办入职实习了,时间上实在错不开。”

我拿到了国内一家顶尖互联网公司的实习offer,对我这种小镇出来的女孩来说,这几乎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空气里热烈的分子,仿佛瞬间凝固了。

赵静第一个叫起来,声音尖锐又夸张:“苏晚你不是吧?一个实习而已,什么时候不行?我们四个的毕业旅行就这一次!你也太不合群了!”

她永远是林菲儿最忠实的“嘴替”,负责说那些林菲儿不屑于说出口的刻薄话。

王玥拉住我的胳膊,手心温热,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晚晚,钱不够我们先帮你垫上,实习跟老板请个假嘛,就一个星期而已。为了我们四年的感情,通融一下啦,好不好?”

她们的话术天衣无缝。

不去,就是不珍惜四年感情。

不去,就是钱不够,需要她们施舍。

不去,就是为了一个“破实习”,不把她们当回事。

他们的逻辑里,我的前途和困难,永远要为他们的兴致让路。

我拨开王玥的手,摇了摇头。

林菲儿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声音冷了三分:“苏晚,一个破实习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不知道人脉比工作重要?我们这趟出去,没准我爸还能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比你那个实习强多了。”

她说话的腔调,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我心里冷笑。

她爸那些开着宾利、打着高尔夫的朋友,会看得上我一个没钱没背景、连五千块旅游费都拿不出来的小镇姑娘?

真是天大的笑话。

“谢谢你的好意,菲儿。”我依旧坚持,“但这个实习机会对我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能不能留用,我不能放弃。”

我的再一次拒绝,让林菲-儿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

她所谓的“为我好”,不过是想证明她拥有可以随意支配我人生的权力。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赵静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敲边鼓:“哟,要去大厂的人就是不一样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凡人’了。想当初是谁四年如一日地给你从食堂带饭?是谁帮你去阶梯教室占座的?现在出息了,翅膀硬了,毕业旅行都不屑于跟我们去了。”

我猛地抬头看她,积压了四年的委屈和愤怒,像地火一样在胸口乱窜。

我给她带过多少次饭?

我帮她占过多少次座?

我替她做过多少个课程PPT,替她跑腿拿过多少次沉甸甸的快递,替她熬夜修改过多少遍狗屁不通的论文?

她都忘了。

或者说,在她看来,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记忆可以被选择性遗忘,但刻在心里的账,一笔都不会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语气也硬了起来:“赵静,我有没有帮过你们,你心里最清楚。这次旅行,我真心祝福你们玩得开心,但我确实有我的难处,请你们理解。”

桌上的气氛僵持不下。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男友周衍发来的信息:“别跟她们吵,找个借口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周衍是我学长,已经工作一年了。他是唯一能看懂我所有隐忍和伪装的人。

我站起身:“我妈刚才打电话来了,家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我没再看她们的脸色,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林菲儿冰冷的声音。

“苏晚,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中午之前,把五千块钱转给我。不然,后果自负。”

这不是商量,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家火锅店。

回到寝室,已经是深夜。

她们三个也回来了,寝室里气氛降到冰点。

林菲儿坐在她那张铺着昂贵天丝四件套的床上,抱着手臂,像个女王一样审视我。

赵静和王玥一左一右,像她的护法。

王玥还在试图扮演她的“和事佬”角色:“哎呀菲儿别生气了,晚晚肯定会想通的,对吧晚晚?我们四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散了呀。”

我看着她们一张张虚伪的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书桌前,将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还有几本重要的专业书,全都装进了我的背包里。

然后,我拿上了充电宝和洗漱用品。

“你干什么?”赵静警惕地问。

“我今晚去我男朋友那儿。”我拉上背包拉链,平静地回答。

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我住了四年的地方。

墙上还贴着我们大一刚入学时,一起拍的合照。照片上,四个女孩笑得天真烂漫。

现在看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结束了。

当“友情”需要用“后果自负”来威胁时,它早就一文不值了。

我背着包,在楼下见到了周衍。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接过我沉重的背包,带我去了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粥铺。

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下肚,胃里暖了,四肢百骸的僵硬才慢慢散去。

周衍递给我一张纸巾:“现在可以说了?”

我看着他温和的脸,四年来的桩桩件件,那些被我刻意压抑和无视的委屈,瞬间决堤。

“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声音沙哑,“从大二那年开始。”

大二那年,林菲儿要去香港玩。

寝室里,赵静和王玥列了长长的代购清单,从神仙水、小棕瓶,到限量版的球鞋。

她们把单子递给林菲儿,林菲儿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顺便”。

她也问了我。

我说我没什么要买的。

她当时就有些不高兴,说我不合群。

从香港回来后,她把一大堆购物袋扔在寝室地上。

赵静和王玥围着她,惊叹她买到了那么多断货王。

结算的时候,林菲儿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每一笔账。她按照网上那些专业代购的价格,加了不菲的代购费,跟赵静和王玥算了账。

两人虽然脸上有点肉痛,但还是爽快地转了钱。

轮到我的时候,林菲儿把一张购物小票拍在我桌上,上面是一套价格不菲的护肤品。

“喏,你的。”她说。

我愣住了:“我没让你带啊。”

“我给你带的,就当是礼物了。”她笑得很大方,“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帮我把这学期的马哲论文写了吧,反正你写那个不费事。”

我当时就拒绝了。

那篇论文要求三千字,还要查阅大量文献,根本不是“不费事”的小事。

更何况,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去换一套我根本用不起的护肤品。

我的拒绝,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处处针对我。

最过分的一次,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又做了半个月的兼职,才抢到两张我偶像的演唱会门票。

我准备和当时异地恋的男友一起去。

那是我第一次要和他见面,我期待了很久。

票放在我书桌的抽屉里,用一个信封好好装着。

出发前一天,我发现票不见了。

我把整个寝室翻了个底朝天,急得快哭了。

林菲儿在一旁凉凉地说:“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最后,她在自己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两张被撕成两半的门票。

她举着碎片,一脸无辜地对我说:“哎呀,对不起啊苏晚,我昨天清理桌面,可能是不小心把你的信封当废纸给扔了,又怕垃圾桶满了,就顺手撕了两下。”

她说完,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我手里:“我赔你钱咯,别生气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门票早就售罄了,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绝版票。

她不是不知道那两张票对我有多重要。

她就是故意的。

有些人毁掉你珍视的东西,不是因为疏忽,而是为了欣赏你痛苦的表情。

那次,我和异地男友大吵一架,最终还是没能见成面。

这件事,成了我们感情破裂的开端。

还有大三那年。

学院组织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商业策划大赛,我们寝室四人,理所当然地成了一组。

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查资料、做市场分析、构建商业模型,最后做出了核心的创意框架。

在提交方案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做最后的修改。

林菲儿凑过来说:“晚晚,我电脑突然死机了,开不了机。你的方案做完了吗?借我参考一下格式,我怕我弄错。”

王玥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是啊,我们都看看,统一一下格式,免得乱七八糟的。”

我当时没多想,就把U盘借给了她。

结果,第二天方案提交截止前,另一个以林菲儿为首的小组,提交了一份方案。

她们的方案,核心创意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用更华丽的辞藻和更精美的PPT包装了一下。

我们小组,因为创意雷同,被判定为抄袭,只拿了一个参与奖。

而她们组,靠着我的创意,拿了全国一等奖,每个人都获得了丰厚的奖金和保研加分。

我去质问林菲儿。

她正被一群人围着恭喜,看到我,笑得云淡风轻:“苏晚,创意这种东西,就像空气一样,大家都能想到嘛。谁手快,先提交就是谁的。这叫市场竞争,你得多学学。”

王玥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劝我:“算了晚晚,一个比赛而已,别伤了和气。我们下次再想个新的就好了嘛。”

他们偷走了你的翅膀,还要反过来教你,通往成功的路上本就充满了不择手段。

这件事,也成了压垮我初恋的最后一根稻草。

前任在电话里,用失望透顶的语气对我说:“苏晚,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懦弱?被人欺负了,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我们分手了。

后来我才知道,压垮我们的,不止是我的“懦弱”。

有一次我无意中拿回林菲儿的手机,想帮她关掉游戏,却看到她和她闺蜜的聊天记录。

她拿着我的手机,登录我的微信,模仿我的口吻,去试探我当时的前任。

说一些暧昧的、充满暗示的话,营造出我水性杨花的假象。

赵静和王玥,她们全都知道。

她们不仅帮着林菲儿打掩护,还经常聚在一起,像看戏一样,欣赏着我被蒙在鼓里、被感情折磨的“戏剧”。

魔鬼最擅长的,就是披上你“闺蜜”的外衣,在你背后捅上最深的一刀。

我对周衍说完这一切,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只是握住我的手,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第二天,我没回寝室。

她们的“催款”信息和电话,像轰炸机一样,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

林菲儿:【苏晚,我耐心有限。】

赵静:【赶紧把钱转过来!五千块钱你都拿不出来吗?穷鬼!】

王玥:【晚晚,你别闹脾气了,快回来吧,我们等你一起规划路线呢。】

中午十二点过后,林菲儿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她们三个的亲密自拍,滤镜开得很大,每个人都笑靥如花。

配文是:“真正的朋友,永远不会缺席,也不会用各种借口来搪塞。出发前的最后准备,期待我们的西藏之旅!”

下面,赵静秒评:“有些人挤不进的世界,就别硬融了,酸!”

她们还在四人寝室群里疯狂@我。

林菲儿:【@苏晚,给你脸了是吧?再不回话,不转钱,信不信我把你床上那些破烂玩意儿全给你扔出去?】

我看着这些信息,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截图,保存,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给周衍发了条信息:“她们开始了。”

周衍很快回我:“证据留好。那个充电头,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那个伪装成充电头的针孔摄像头,是我半个月前买的。

起因是林菲儿又一次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借”走了我省吃俭用才买的一瓶昂贵的精华液,用完之后,瓶子空了,还理直气壮地说:“不就一瓶水吗?那么小气干嘛?”

从那一刻起,我就预感到,在毕业前,一定会有一场最终的清算。

我需要保护我自己。

我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估摸着她们已经闹够了,才决定回寝室。

周衍不放心,坚持要陪我到宿舍楼下。

“我就在楼下等你,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他把我的手攥得很紧。

我点点头,一个人上了楼。

推开寝室门的那一刻,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片狼藉。

我的书桌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本、笔记散落一地。我那几瓶舍不得用的化妆品,瓶口大开,里面的液体被胡乱地倒在我的衣服上,红的、白的,一片污秽。衣柜门敞着,几件我最喜欢的连衣裙,被剪刀划出了长长的口子。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摆在桌子中央的毕业设计模型。

那是我耗费了整整两个月的心血,用无数个夜晚和周末,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智能家居系统微缩景观。每一个零件,每一根线路,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和对未来的期望。

现在,它被砸得粉碎,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塑料和金属垃圾。

我的笔记本电脑,就躺在这堆废墟旁边。

屏幕上,赫然是一道长长的、狰狞的裂痕。键盘的缝隙里,还汪着水,显然是被人故意浇上去的。

林菲儿、赵静、王玥,她们三个人就站在旁边,像是在欣赏一幅她们亲手创作的杰作。

林菲儿穿着真丝睡裙,抱着手臂,下巴微扬,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

“苏晚,五千块钱,跟你的毕业证和前途,哪个重要,现在想明白了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

赵静跟在她身后,像条狐假虎威的狗:“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现在知道错了吗?”

王玥站在最边上,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晚晚,你看,这又是何必呢?早点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我预想过她们会报复,但我没想到她们的恶意,能到这种地步。

这是要彻底毁了我。

没了毕业设计,我无法毕业。

没了电脑,我所有的论文数据、实习资料,都付之一炬。

她们要的,根本不是那五千块钱。

她们要的,是看我跪在她们面前,痛哭流涕,摇尾乞怜。

可是,我没有哭,也没有像她们预想的那样崩溃尖叫。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看着那三张因为扭曲的快感而显得丑陋的脸。

然后,我拿出手机,对着这一片狼藉,对着她们三张还来不及收敛得意的脸,缓缓地、清晰地,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一声,像一个开关。

我抬起头,迎上林菲儿的视线,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毕业旅行你们是去不成了。不过,拘留所,我倒是可以送你们去体验一下。”

我的话音落下,寝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但这一次,是我把深渊,推到了她们脚下。

我的反应,显然超出了她们的剧本。

她们预想的是我的崩溃大哭和跪地求饶,是那种能满足她们病态控制欲的、弱者的姿态。

而不是这种冷静到可怕的宣战。

林菲儿最先反应过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吓唬谁呢?苏晚,你脑子坏掉了?你有证据吗?我们三个都能作证,是你自己不小心把东西弄坏了,然后想讹我们一笔钱去旅游!”

赵静立刻附和:“对!就是你自己弄坏的!我们都看见了!”

王玥也急急地补充:“晚晚,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们……”

我没理会她们拙劣的表演。

我径直走到我的书桌前,在那片狼藉的插座上,拔下了那个伪装成手机充电器的黑色小方块。

我当着她们的面,用指甲抠开了后盖,取出了里面那张小小的、闪着微光的内存卡。

然后,我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个过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三道原本嚣张的视线,是如何一点点变得惊慌、错愕,最后化为恐惧。

她们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瞬间从得意洋洋的绯红,变成了血色尽失的惨白。

最有力的武器,不是歇斯底里的呐喊,而是深思熟虑后,亮出的致命底牌。

“这是什么?”林菲儿的声音在发颤,但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这是证据。”我看着她,平静地陈述事实,“是能把你们三个,清清楚楚地送进警察局的证据。”

说完,我不再看她们,转身就走。

身后,是赵静带着哭腔的尖叫和王玥慌乱的“晚晚,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回头。

我用周衍给我的备用手机,当晚就拨通了辅导员的电话。

我用最简短的语言,叙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然后,我登录邮箱,将内存卡里几张最关键的视频截图,发给了辅导员和我们系的系主任。

截图里,林菲儿举起我的模型,狠狠砸向地面的狰狞面目,清晰可见。

第二天一早,系主任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她们三个,以及闻讯一大早就从家里赶来的她们的父母,悉数到场。

林菲儿的妈妈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戴着珍珠项链,一进门就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她没有跟任何人道歉,而是径直走到系主任面前,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李主任,多大点事?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磕磕碰碰很正常。苏同学的损失,我们三倍,不,我们五倍赔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别影响孩子们毕业。”

赵静和王玥的父母也在一旁连声附和。

“是啊是啊,都是一个寝室的好姐妹,马上就毕业了,别把事情闹大。”

“我们家孩子不懂事,给苏同学道个歉,再赔点钱,这事就过去了。”

他们甚至都没正眼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物件。

在某些父母眼里,孩子的恶不是恶,而是可以被金钱轻松抹平的“小事”。

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等他们表演完了,我才从背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和那个U盘,对系主任说:“主任,我想,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我将U盘插上主任的电脑。

视频开始播放。

高清的画面,清晰的录音,像一把手术刀,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帧一帧地剖开,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视频的开始,是她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

赵静说:“干脆把她电脑砸了,看她还怎么去实习!”

林菲儿冷笑:“光砸电脑有什么用?要砸就砸她的毕业设计,让她毕不了业!我倒要看看,没了毕业证,哪个大公司会要她!”

王玥在一旁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那……动作快点,别被人看见了。”

然后,就是动手的画面。

赵静拿起我的水杯,将满满一杯水,一滴不剩地倒在了我的笔记本键盘上。

林菲t-er则狞笑着,举起我那个耗费了无数心血的模型,像砸一个仇人一样,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地面,直到它变成一堆碎片。

视频里,她们的笑声尖锐又刺耳。

之后,是她们排练如何统一口径,如何诬陷是我自己弄坏了东西。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恶毒的对话,都清晰无比地记录了下来。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菲儿的妈妈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从高傲的绯红,变得铁青,再到惨白。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尖叫着冲上来,想抢走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不许放了!关掉!”

系主任反应迅速,厉声喝止了她:“这位家长,请你冷静!这里是学校!”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我推门而入,以及林菲儿抱着手臂,对我说出的那句恶毒的、决定了她们命运的话:

“没了毕业证,我看你怎么实习!”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系主任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下了免提。

“喂,保卫处吗?来我办公室一趟,这里发生了性质极其恶劣的、蓄意毁坏他人财物和霸凌事件。”

阳光下的罪恶可以伪装,但记录在案的真相,会让所有小丑无所遁形。

警察来了,做了笔录,将损毁的电脑和模型作为物证带走进行价值鉴定。

林菲儿她们三个,像霜打了的茄子,被各自的父母领走了。

临走前,林菲儿的妈妈用怨毒的视线剜了我一眼,那副表情,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

学校很快给出了初步处理意见:林菲儿、赵静、王玥三人,记大过处分,延迟毕业半年,全额赔偿我的所有损失,并在全院范围内通报批评。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

但我低估了林菲儿的报复心。

当天下午,学校的论坛和本地一个颇有影响力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同时出现了一篇匿名的长文。

长文的标题是:《扒一扒我那个心机深沉、靠卖惨上位的捞女室友》。

帖子里,我被塑造成一个来自贫困山区、内心却极度自卑和扭曲的“捞女”。

说我嫉妒室友优越的家境,处心积虑地讨好她们,想从她们身上捞好处。

说我这次拒绝去西藏,是因为嫌五千块钱太少,想用不去来拿捏她们,让她们替我出全部的费用。

说我被拒绝后,恼羞成怒,自己砸了自己的东西,然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移花接木的视频,故意设局陷害她们。

帖子里还附上了几张断章取义的聊天记录截图。

比如我让林菲儿帮我带东西的记录,却隐去了那是她主动提出的交换条件。

比如王玥劝我“别生气了”的记录,却成了我无理取闹的证据。

一时间,舆论哗然。

不明真相的同学开始在帖子下面对我指指点点。

“原来是个心机婊啊,看着挺老实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太可怕了。”

“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真是刷新三观。”

她们以为,可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舆论的压力,逼我就范,逼我接受她们的和解。

当事实对他们不利时,他们就会开始不择手段地攻击你的人格。

周衍打电话给我,语气里满是担心:“晚晚,你还好吗?别看那些东西。”

“我没事。”我对着电话,声音异常平静,“她们只是在给我递刀子而已。”

我没有在网上跟她们对骂,那只会陷入无休止的口水战。

我请周衍帮我一个忙。

他计算机技术很好,很快就将摄像头拍下的、最核心的视频片段剪辑了出来。

就是林菲儿砸模型和说那句“没了毕业证,我看你怎么实习”的部分。

他给她们三个的脸部和一些无关信息打了马赛克,然后,我把这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发给了几个在校内很有影响力的学生大V博主。

做完这一切,我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那个账号我很少用,上面只有几张学校风景照。

我将那个存有完整证据链的文件夹,整理成了一个长图文。

第一部分,是商业策划大赛被剽窃的全部证据,包括我的原始创意文档、草稿、以及最终的提交时间记录,和林菲儿小组的方案对比。

第二部分,是林菲儿当年登录我微信,骚扰我前任的聊天记录截图,以及她和她闺蜜的炫耀对话。

第三部分,是过去四年,我为她们“付出”的种种凭证,包括但不限于替她们付款的外卖订单、代拿快递的记录、帮她们修改论文的邮件往来……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第四部分,是那段完整的、未经剪辑的、她们打砸我东西的视频。

最后,我附上了一段话。

“我不要钱,也不要道歉,我只要一个公正。以上是全部事实,欢迎对质。@XX大学 @XX市教育局 @XX本地资讯”

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卖惨。

我只是把所有真相,冷静地、一次性地,全部摊开在阳光下。

对付谣言最好的方式,不是解释,而是扔出比它重一百倍的真相。

我那篇“事实陈述”,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整个学校的舆论场里引爆了。

之前在论坛里帮林菲儿她们说话的人,纷纷删帖道歉。

舆论风向瞬间逆转。

事情的性质,也从简单的室友矛盾,上升到了校园霸凌、学术不端、以及恶意诽谤的层面。

学校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也为了严肃校纪,重新召开了处理会议。

与此同时,警方对我的财物损失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笔记本电脑加上毕业设计模型的材料费、制作工时费,总价值超过了五千元。

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已经触及了《刑法》的立案标准。

这一次,她们的父母再也不敢提“用钱解决”。

林菲儿的爸爸动用了所有关系,想把事情压下去,但都无力回天。

在铁一般的证据和沸腾的舆论面前,任何关系都显得苍白无力。

学校最终做出了开除学籍的决定。

对林菲儿、赵静、王玥三人,全部予以开除。

这个决定,意味着她们四年的大学,白读了。

在系主任办公室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们。

她们的“姐妹情”,在灭顶之灾面前,早已分崩离析。

赵静哭着指责林菲儿:“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去什么西藏,要不是你非要砸东西,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玥也哭哭啼啼地说:“菲儿,我早就劝过你了,你不听……”

林菲儿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通红着眼睛对她们咆哮:“现在知道怪我了?当初出主意、动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

她们互相指责,推卸责任,丑态百出。

雪崩的时候,每一片看起来无辜的雪花,都以为自己可以幸免于难。

最终,她们的父母还是捏着鼻子,赔偿了我所有的损失。

电脑、毕业设计的材料费、精神损失费,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三万块钱。

在派出所签民事调解协议的时候,我见到了林菲儿。

她瘦了很多,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眼神里全是怨毒。

她死死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苏晚,你够狠。”

我看着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我平静地回答:“这不是狠,这是公平。在你举起我的模型,想要砸碎我前途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我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刀。

“顺便告诉你,我那家实习的公司,前天已经通知我了,实习期表现优异,提前转正。下个月,我就是正式员工了。”

我看到她眼里的光,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熄灭了。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从不主动挑起战争,但我会确保,结束战争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拿到赔偿款的第一时间,我给远在老家的妈妈打了个电话。

我把钱,加上我这几年攒下的所有奖学金,一起汇了过去,交了她下一阶段的治疗费用。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晚晚,辛苦你了。”

“妈,不辛苦。”我看着窗外的蓝天,“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很快就搬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寝室。

周衍陪着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房间不大,但有一扇朝南的窗户,每天早上,阳光都能洒满整个屋子。

新工作很忙,但也异常充实。

我的努力和专业能力,很快就得到了领导和同事们的认可。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过去的那些经历,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认真、可靠、有才华的新同事,苏晚。

告别错的人,才能和对的世界相逢。

大概半年后,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意外地收到了一条私信。

是王玥发来的。

很长的一段话。

她先是说她退学后,回家被父母骂了很久,现在在一个小公司里做着文员的工作,每天都很压抑。

然后,她开始诉说她大学四年,是如何活在林菲儿的阴影下,如何被她的强势所支配,又是如何因为懦弱和自私,一次次选择沉默和纵容。

最后,她郑重地向我道歉。

【苏晚,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那时候,真的错了。】

我静静地看完了那段文字,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只回了两个字:“收到。”

然后,我放下了手机。

我没有拉黑她,也没有回复一句“没关系”来假装大度。

我不需要她的道歉了。

她的道歉,是对她自己良心的交代,是她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的自我救赎,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人生,已经彻底翻开了新的一"页。

那些人和事,不过是旧书页上,早已干涸褪色的墨点。

最好的放下,不是原谅,而是彻底的无视和淡漠。

转正后的第一个年假,我没有去西藏。

我给自己报了一个去海边的短期旅行。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坐上了南下的高铁。

我走在柔软的沙滩上,看着蓝色的潮水一次次涌上岸,又一次次退去,带走所有的痕迹。

海风吹起我的长发,带着一丝咸湿的、自由的味道。

手机响了,是周衍打来的视频电话。

屏幕里,他笑着问我:“玩得开不开心?”

我把镜头对准一望无际的大海,也笑了:“开心。这里的海很蓝,风很自由。”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净化心灵,从来不是去多远、多神圣的地方,打卡拍照,发一个显得自己很有格调的朋友圈。

而是挣脱那些束缚你、消耗你、让你变得不像自己的牢笼,然后找到真正的、强大的、完整的自己。

这场迟到的毕业旅行,我终究是一个人完成了。

它的目的地,不是西藏,而是我的新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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