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总有一天会想做点什么“登顶”大事。传说里那些登泰山的帝王不是封禅就是许愿,女娲补天,愚公移山,而我们凡人,条条大路通山巅。大部分人的登山史,是自己的双腿、偶尔的加油,胳膊酸疼、腿抽筋,最后在山顶拍张丑照。这叫体验,叫身体力行,也叫缺钱。
但世界变化得比我发福还快。现在可不一样了,5岁的孩子都能一夜“脚不沾地”登顶泰山。你错了,不是梦游。而是在两个“有钱有闲”的女子一声令下,24位青春四射的陪爬小哥把孩子前呼后拥,一路轮流抱着登台阶,作出“脚不沾地”的奇观。你以为她们搞什么神秘仪式?不,是拼人力版的直升电梯——毕竟电梯不太环保,这样更能体验劳动人民的力量。
“妈妈,我想爬泰山。”如果这句话出自5岁孩子之口,在过去大概率换来一句“等你长大”,或者,“等我买彩票中了大奖再说”。但新时代母亲的育儿理念是:有需求就要满足,不能让孩子输在景区的起点线上。于是两个干练女士挽起袖子,毕竟人生只有一次5岁,错过了这票服务,只能怪钱包不配合。
因为陪爬不是机器人,不是紧急避险的120担架,而是活生生的大学生。没错,现代泰山,不光养活了卖拐卖拢的猿猴,还成了新一代大学生实习基地。如彼之订单,24人分两组,齐刷刷地给两位雇主服务。台词换成古装剧就是“启禀老爷,二十四位卒子护驾登顶”。
同行的杨女士说,大人们基本上靠自己,两只脚还是可以拿来用用的,这才对得起给自己买过的安利鞋垫。只不过偶尔累得不行,有强壮的陪爬兄弟解放下肩膀。听起来很有人情味,可实际上你要的是“体验登山的氛围”,至于登山的难度嘛,花钱可以解决的痛苦,何乐而不为呢?
现场很温馨。凌晨夜色里,24人像一支快闪合唱团,一边鼓劲一边打趣,不忘学会两秒钟的“如何发力迈步”。气温低到飕飕时,陪爬员又脱外套给小孩披上。这要搁网上,不扒扒他们水逆的星座都说不过去。网友盯着新闻猛吸一口冷气:“3万元,24人,一晚抱5岁孩子登山顶,富贵有你。”
当然,这届网友早已见惯了“有钱人的吃相”。这可是双向奔赴的服务,需求和供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有啥奇怪的?你说人活着辛不辛苦,没钱要命,有钱你反倒成了观赏鱼缸里的锦鲤。大学生喊着“我要勤工俭学”,家长说“我们要见世面”,场面一度陷入“内卷新高度”——谁都没想到,勤俭节约和财富自由能这么和谐共处于泰山的夜风里。
别说陪爬,陪逛街、陪吃饭、陪失恋、陪考试、陪着当空气,现在谁不是个有陪伴需求的成年人?过去听说“真人CS”,现在人类自己的“真人NPC”服务,远比二次元刺激。撸串有人陪,失恋有人哄,现在爬泰山还有私人轿夫,谁还敢说中国服务业不发达?
可别觉得雇主都是智商税收割机。你买个健身年卡也得请私教吧,带娃遛狗都能办会员,花点小钱解锁大体验,这叫经济进步。学会花钱,也是成年人必须的一课: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力气与欲望爬一晚泰山。偶尔请别人帮个忙,有啥丢人的?自古花钱买轻松,见山也见人心。能把人都组织成拖挂火车的也是本事,现代版的大禹治水,分而治之,还能提供就业。
物理分析一下这个过程,传统意义上的“爬山”已经变成“抱山”。孩子披上外套、妈妈被加油鼓劲、队伍成群结队,夜里整得跟朝圣仪式似的。但心里明白,这看起来奢侈,实际上资本与服务业的进步使然。油水都流到了劳动人民嘴里,只要钱包捂得住,没有什么梦想到不了。
谁都知道一晚3万不便宜,可能换来手机一个季度的分期,或者半桶桶泡面,但有钱人的快乐从来都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穷人上山锻炼身体,有钱人上山体验服务,这么一说好像也没谁更高尚。大家都在朝圣,只不过圣的是不同的神。
大学生们抱的是休学贷款的压力,雇主们享受的是轻盈的陪伴。双方都很上道。陪爬小哥说,第一次见这么壮观的订单,平时小打小闹,今天搞了一把“大场面”。雇主没忘人情,该管饭管饭、管水管水,事后还安排住宿,一条龙服务。这要在我大学时,别说抱泰山,就算抱一颗小树干,我都得多收点辛苦费。
一群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边向景点发力,一边向钱包靠拢。登顶那一刻,是不是有点像抗战老兵终于看到胜利曙光?有人帮忙的时候,山再高也只是坡;没人搭把手,再平的地也能摔个狗啃泥。讲道理,我们这些社会底层,都得盯着机会。像陪爬这样的新型业务,听起来娱乐,其实“告诉你脱贫的路,可能也在山上”。
人永远羡慕他人的便利。看到那被抱着的孩子终于松开手,你是不是也会想:小时候要是有这么多人轮番抬我上学,可能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可惜我上山只能靠自己下盘硬,再委屈,也只能在半山腰假装调整鞋带顺便吐槽世界苦。
而网友的态度,一如既往地两极分化。一边感叹“贫富差距真大”,一边又猛如虎地科普“个人意愿、安全没问题,合法合规”。至于老太太见了,估计会说“我们那个年代没这讲究,孩子该吃苦还得吃苦”。只可惜,“吃苦”这碗饭不是每个人都想点的外卖,而“花钱消灾”已经成了现代社会最大公约数。
这事里,金钱不是万能,却能把不想体验的苦变成别人的甜。有人赚辛苦费,有人花体面钱,孩子收获了独一份的童年故事,大学生获得人生第一次大型拼搏。不愁吃喝,还有赞誉,这波是双赢,输了的可能只有传统价值观的一点点尊严吧。
事后,孩子估计再看到山,只想找24个人来“分摊”一下家务。以后长大后遗症:干啥都想组个团,凡事难一点就想“雇点人”。这是成长的代价,时代教会我们,做不了牛马,可以雇牛马;力不能及的,也可以买到力气。
“服务与需求之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这句话说得多好。钱花出去的是方便,买回来的是人生体验,顺便成就一段彼此成全的旅程。三万元一夜,听起来心疼,仔细一想,没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很值。
泰山依旧在那里,登顶的意义早已不是到此一游,而是见证假期兼职与人民币的碰撞,顺便把下山的路都铺满人情味。以后想攀人生高峰,不也一样?有人陪你爬,有人伴你走,你只负责在前头说一句:“加油!”剩下的,有的是人替你替班。
最后,咱只能感慨一句:世界变化快,腿短没关系,只要钱包比腿长,你想去哪儿都有人抬着。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只能抱着键盘,爬一爬网络高峰,不花钱,容易心梗。至于人生登顶?等有钱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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