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早就跑了，我们不想为政治牺牲送死。
这句话从乌克兰东部前线的泥泞战壕里传出时，带着一种冰冷的绝望。这不只是某个士兵的抱怨，而是10月底弥漫在库皮扬斯克和红军城（波克罗夫斯克）一带的真实情绪。战局的突变，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普京在10月26日视察完前线后，俄罗斯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的汇报听起来就像是为一场戏剧性的大戏拉开了帷幕：两个巨大的包围圈正在收紧，超过一万名乌军士兵被困其中。在库皮扬斯克，七成以上的区域易手，补给线被掐断；而在红军城，巷战的枪声已经响彻城区。这是开战近三年来，乌克兰面临的最严峻的战场态势之一，前线的后勤系统早已在长期消耗中濒临崩溃。
但最有意思的地方来了。如果俄军真的已经关门打狗，接下来应该是猛烈的总攻，将包围圈里的乌军彻底吃掉。可普京的下一步棋，却让所有人看不懂。他非但没有下令强攻，反而在10月29日主动提议，愿意在战区停火几个小时，邀请包括乌克兰记者在内的国际媒体，进入包围圈进行实地验证。
这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在导演一出全球直播的真人秀。如果战果是真的，何需证明？此举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战和心理攻势。毕竟在过去的两年里，俄军在顿巴斯地区的进展一直很缓慢。普京这招开诚布公，实际上是在向全世界，尤其是向乌军士兵喊话：你们的处境有多糟，让记者来告诉你们。再配上那条确保投降乌军安全撤离的特殊命令，瓦解对方意志的效果，可能比炮弹还管用。
就在前线疑云密布的时候，泽连斯基的视线却越过了战火纷飞的国土，投向了遥远的东方。10月28日，他发表了一番听起来颇为矛盾的讲话。他先是恳切地表示，乌克兰非常希望中国能够介入调停。但话锋一转，他又开始指责中国通过提供机械装备和技术，在间接助长战争。
这种一边求人办事，一边捅人一刀的外交辞令，把基辅的窘迫展露无遗。战场上节节败退，兵员枯竭到连老年人和外国雇佣兵都派上了用场，国内民众对战争的疲惫感与日俱增。泽连斯基迫切需要一个解释，也需要一个甩锅的对象。把中国推到台前，既可以向国内解释战局为何恶化，又能向美欧传递一个信号：你们的援助再不加码，我就要撑不住了。
他真正的算盘打得更深。就在几天前，美国宣布对俄罗斯石油公司和卢克石油实施制裁，试图卡住俄罗斯的钱袋子。泽连斯基立刻跟进，声称这会让俄罗斯每月损失50亿美元，并公开呼吁特朗普政府与中国谈判，要求中国减少购买俄油。这套逻辑其实站不住脚，中国作为能源进口大国，买谁家的石油是市场行为，正如中国也大量进口乌克兰的粮食一样。但泽连斯基显然不在乎逻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用尽一切办法，撬动更多西方的援助。
这场冲突，如今已经陷入一个怪圈。乌克兰打下去，国力耗尽；想谈判，又无法接受割让土地的政治后果。而西方的耐心也在被通货膨胀和内部纷争一点点消磨。特朗普政府最新的制裁，雷声大雨点小，印度等国依旧在大量进口俄油，国际油价反而应声上涨。普京对此的回应很直接，制裁最终只会伤害西方自己的消费者。
美国当然也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特朗普在出访亚洲前表示希望中国帮忙解决俄乌冲突，听起来像是请求，实则是一种战略上的甩锅。而中国的立场一如既往地清晰：劝和促谈，但不选边站队，不递刀子，也不参与制裁。与美西方热衷于意识形态对抗不同，中国更倾向于从务实的角度，寻求一个能让各方都接受的平衡点。
泽连斯基的中国牌，说到底是一种弱势外交下的无奈之举。他既扭转不了战局，又不敢开启和谈，只能通过制造外部矛盾来换取内部的暂时稳定和外部的持续输血。只是不知道，那些在库皮扬斯克战壕里食不果腹、等待命运裁决的士兵们，听到这些远在天边的政治博弈时，心里会作何感想？对他们来说，谁对谁错或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